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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末盡的夙願皇之甦醒 第四章:三戰呂布(下)
「我看現在除了張茜這個拿弓的少女之外,其餘的人是讓我來熱身嗎?」
紅色使魔輕挑的口吻、浮在空中漫不經心的樣子,讓人感覺到他極度輕視現場任何一個對手,
他頭頂上仍保留著約有百把亦未射出去的王者之劍,本應不存在任何東西的地方,一個個「呂布」都被紅劍插成榴槤,
他睥睨天臺上五個人,除了自己有些戒心的女性使魔仍然健全之外,那些被打中的「呂布」全都化成紅色粒子消散,
「這……這傢伙到底是來自那個時代的怪物!」
被女性使魔以身體擋下攻擊的野上靜菜目睹著整個猶如屠殺的情景顯得驚惶萬分,
這個突如其來的紅色援手,散發的氣勢比起任何人都要來得強好幾倍,
可是她看見發動這種力量的人依然浮在半空中,他似是在等待什麼的樣子。
「Master!請先行撤離這裡,沒有妳姐姐的使魔在……單憑我一個人的力量很難打敗他們。」
染上那些被殺死的呂布們噴灑出來的血液,兩人身上的銀白色衣裳和皮革都沾上鮮明的褐紅色,
紅色使魔壓倒性的表現,儘管兩個女生的手裡仍然拿著武器,但是女使魔果斷地提議放棄繼續留在這裡。
「我可沒有因為妳們兩個都是女生就留手,雜魚!」
無數把紅色的王者之劍再次射出去,儘管第一波攻擊被女使魔拼盡全力擋下來,名為夏里遜的紅色使魔顯然完全漠視他的主人吩咐,
劍就像先前一樣密如暴雨飛到上空再次落到她們身上,根本是毫無保留的致命攻擊。
「現在有真正的王者之劍在手,難得能夠有機會打倒那個傢伙怎能夠因為一個傢伙搞局就……」
少女仍分不清現實的差距,自己的使魔拼命擋著劍產生的撞擊聲響不絕耳,
她仍然執意留這裡等待機會,可是使魔以自身法力製造的護盾已經現出清晰可見的裂紋,
她的行徑只有一直加劇使魔的負擔,死亡……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那……那麼以妳的銀白長弓把那個少年的王者之劍射出去吧。」
女使魔深知自己無法在密集攻擊之中繼續支撐下去,偷偷伸出一隻手碰觸自己的主人,利用自身殘餘的能量將她轉到別處,
「等……」
少女想到制止使魔的行為,可是……一道銀光迅間將她吞進去,在光茫包圍兩人全身的同時,
「轟--」
無數把劍擊中女使魔的位置,發出爆炸的巨響,煙消雲散之後原來的地方只餘下數之不盡的紅色劍柄插在地方,什麼也沒有的石地上竟然燃燒起綺麗的火光……
「喔?不愧是同樣使用弓箭作為武器的女人,自知沒有能力達成主人的期望而選擇堅持至最一刻嗎。」
紅色的使魔看著野上被傳送了幾十米多的距離,不由得佩服已逝者的勇氣。
「你這隻紅色的妖孽……」
幾乎快要從天臺邊緣跌下去的少女,一隻腳還在地面的外邊懸空,她悲傷的咒罵著那個紅色使魔,
除此以外,還能夠做的也許只有自已使魔消失前所交託的方案……
「我是有自己名字的男生,請妳清楚記著我的名字,我叫夏里遜,作為弓手的我得提醒妳即使以元素力量將劍當作箭矢來射擊,妳以為單憑這樣就能打倒什麼人的話,這種投機心態可是在自尋死路。」
紅色的使魔以勸喻的口吻提點野上,頭頂浮現更多更巨形的王者之劍,本來他壓倒性的攻擊已令狹隘的天臺插滿了不少劍,
這番看似是恐嚇性的說話似乎是因為少女的行徑挑起了他的底線而說出來,
若然再次射出這個數之不盡的量,恐怕這次絕不會保留任何讓她站立的空間……
「把你的主人帶回該去的地方!!」
前端劍尖被熔解得不成樣子的王者之劍被野上放到銀白色的長弓上,
透過她自身發出來的銀白色力量,令到劍中心的浮石逐漸轉化成銀色,劍身慢慢變得愈來愈幼細和起來。
「有趣,妳以為這世上只有妳一個人能把劍改變為箭嗎!但是,即使像小丑一樣在本皇面前賣力地表演也不值得欣賞妳的魯莽。」
紅色的使魔伸出右手拿取浮在空中的紅色王者之劍,腳底下的混凝土地面應聲出現一個火紅色的六茫星法陣,
當中那些構成法陣的線條掀起連綿不絕、昇向天空的緋色霧光,令到他鮮紅色的豔麗秀髮不規律地飄揚,
閃來無事的另一隻手,左手緩緩伸到半空中以姆指放到食指頭上就像一個握著透明柱狀物體的拳頭,在兩隻手指間的空隙之中慢慢浮現出一柄緋空色的木質長弓,
劍放到弓身的同時,他頭頂浮動的劍全都消失得無影無縱,就連他的瞳孔也只有閃爍著鮮血般的紅光,
與少女不同的是,這個使魔並沒有令到劍變成箭矢……劍身以至他以右手三隻手指頭握著的劍柄都瀰漫著同一種色彩,
若然並非事前經他本人澄清自己是男兒身,這個全身只有美形可言、輕挑不羈的少年,單單憑外表紅色這種妖艷的顏色恐怕一定會誤將他當成為女孩子。
「夏里遜,停手!別迫我對你使用命令!」
子豪被這個新使魔上身散發出來的魅力幾乎完全吸去所有注意力,儘管他的能力和樣貌都無可挑剔,
但是他知道若果繼續長此放任這傢伙,他是必然會殺死眼前那個被趕到絕路的少女,
「Master,若然你認為自己有能力擋下這一擊的話,那麼我現在馬上停下來。」
被喝令的紅色使魔表現有些不滿,手中的武器迅即消失得無影無縱,
命令的雖然仍然未正式下達,他已經果斷收起雙手放到胸前,同時間那些消失的紅劍再次在半空中浮現出來,
「靜菜,來場交易……」
看到自己的使魔乖乖收起手中武器等待下一步的同時,少年想到一個自認為是雙贏的方案,
聽見少年猶如憐憫她的聲線,少女的專注力稍為分神令到手中的箭矢變回原來的樣子,弓亦消失得不知所縱,
只是,劍身的前端仍殘留著熔解的痕跡,浮石仍是銀白色。
「交易?你心裡想做些什麼,是因為你犯規的召出另一個使魔輕易地解決我身邊唯一擁有的張茜而可憐我嗎?」
聽見少女輕蔑的語氣,少年感覺得出她誤解了自己的本意,連番搖頭否定她的想法。
「我的想法是妳們兩姊妹既然目標是子俊身上的東西,那麼我倆以王者之劍決勝,勝利的一方能夠帶走這個東西的權力,如何?」
「老哥,你這是無視我千辛萬苦逃到庫爾洛的決定!」
少年提出一個近乎無稜兩可的提案,連他身後跌坐在地上的弟弟亦拼命揮手示意不服這種決定,
「可笑。」
少女嘴角輕輕上揚臉露笑意,這一個詞語正好冷冷地嘲笑他的愚昧,
「你以為我們為何搶走王者之劍?單純限制你的皇者能力那麼簡單嗎?」
她提出一個問題,一個令子豪摸不著頭腦的問題,問得少年連番搖頭。
「嘿,虧你擁有那種被譽明君的稱號……得到你的劍,可是能夠絕對壓制你背後那位暴君的能力。」
「嗄!難不成受了這麼重傷是因為……因為我的劍?」
少年驚覺自己的失誤幾乎親手殺害親人……雖然背向著弟弟,但是他恨不得馬上抱著坐在地上的弟弟好好安撫他所受的傷,
「猜想得沒有錯,你以為同樣擁有君皇能力的他為何能夠從國內逃到這裡?以他的戰力來說單憑他一個人就可以上百萬的軍隊,再加上身邊還有那個夕司鈴,你認為單憑我和姐姐兩個人能夠從他們身上取走那個東西嗎!」
「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少女自己說出整件事的因由,失去武器帶來強烈的罪惡感壓迫得少年不得不提問這一伙人所追尋的東西究竟是什麼物件,
「慕容垂的劍.破空,一柄能夠破除世間上任何幻想所創作出來的東西、象徵引領族群的絕對皇權,巨大的神劍。」
少女說出一個令他似曾熟悉的名字,連夢中也聽過和看見的男人姓名。
「Master,王者之劍借你,讓她看看真正的皇是如何使用劍。」
站在兩人之間的紅色使魔,握著空中的紅色王者之劍擲到少年腳跟前,熾熱的火光令劍尖熔入地面之中,形如傾斜插到石地裡的劍立在他面前。
「夏里遜?」
「我去接一下尤莉亞,那傢伙應對太多呂布有點分身乏術,趁我仍未回心轉意的這段時間好好想一下你要怎麼說服野上靜菜這個女孩子吧。」
紅色的使魔別過頭,留下一句令人莫名其妙的說話就從少年的目光底下消失得無影無縱,那些地面上的劍亦同時間化為紅色粒子散去……
「可惡,連這裡的呂布也是會自體分身嗎……再拖延下去的話……子豪他的狀況就……」
「嗄呼……這副肉身的限制真是太多了……」
尤莉亞一個人拿著大劍已經劈倒不知多少個現身的使魔,喘著大氣的她滿頭大汗,累得僅以雙手握著劍柄攙扶著疲憊的身軀,
「剛才妳營造出來的幻覺呢?難不成妳擁有那種幾乎毀滅整個島的破壞技能也會有冷卻時間嗎,真是個可悲的皇者……」
無數個手拿著畫戟的男人從四方八面,步步逼近這個陷入困境的少女。
(喔,尤莉亞小姐還會遇到這種情況嘛?)
「嗖嗖嗖--」
突然間他們頭頂的天空落起雨來,沒有雲彩的情況下傾盆大雨,伴隨著四周的事物頓時靜止下來,像一套正在播放中的影片驀地遭到暫停而中止所有動靜……
「嚓嚓嚓嚓嚓嚓嚓嚓--」
「啊……這,這是……王、王者之劍?不,不可能……嗚……」
無數把紅色的劍插在地面上各個一模一樣的呂布之中,每個人都口吐鮮血,
只是剎那間,散佈在高速公路上每處的男人們全身都插著一把劍,每一把都準確無誤貫穿他們心臟的部位……
「夏里遜?為何你會來到這裡!」
「喲,我過來探妳了。」
少女抬起頭來,發現天空中浮現一個紅色的身影,是她腦海中永遠也沒法磨滅的臉容,
無數段過去所見到的記憶浮現在她眼前,
束起長髮效忠於她一生的僕從,黑色的下人制服和慈藹的臉容與這一刻相比,也不過是換湯不換藥的感覺而已。
還有,就算不知道經歷過多長久的時間,
她依然記得清楚,這個男生確實是自己的同伴,她知道他是同為履行約定而來臨於此的人。
「嗄……你是怎麼來這裡的!不是說過你對這件事沒興趣嗎。」
少女放鬆緊繃的的神經,頓時全身累得跪到在地上喘著氣,
「借助那孩子力量的妳在這做什麼?我記得妳不是說過這種地方一兩個人就足夠應該嗎。現在連一個會分身的槍兵也搞不定……」
紅色的男生落到地面上,看著那些伴隨王者之劍消逝的男人忍不住笑了出來,極像嘲笑她根本不應該逞強而導致自己出現這種窘局。
「吵死了,你來這裡任由子豪他一個人嗎?」
比起男生的出現,她更關心那個同為他的主人安全,質問的口吻聽得令人感覺相當刺耳,
「妳一個在這裡和張文遠玩,何嘗不是放任子豪他自己以身犯險嗎?」
「可惡……」
男生說出無可爭辯的事實,但是……
「我來幫妳並不是向誰說教講理,也不是帶著這些兵器來和妳一決高下,只是來叮囑妳一件事。」
他的話語和神情極像安撫這個陷入絕望邊緣的少女,
「什麼?」
聽到他的說話,少女伸手拭去流到臉頰上的汗水,心中頓然浮起的不安感亦顯現在臉上。
「趕快恢復妳的體力,似乎來到這個世界的人並不只有我倆而已,圍繞容子豪的故事早就不知從那一頁已經開始了。雖然,這只是作為射手的我不合理的直覺。」
「還有人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尤莉亞聽到夏里遜的說話,面露極度惶恐的神情。
「你問我,我該去問那個老頭子嗎?再說,我會來這裡是因為書頁自己燃燒起來,要不是……」
「什麼!那邊的情況到底……」
還未等他說完,少女已經擔憂得打斷他的說話,那臉容就像是一個戀愛中的少女聽見暗戀對象已經心有所屬般失落,
「我說妳……」
男生看到她的神情顯得相當無奈,雖然有些許不滿但是比起這種熟悉的感情,他還有更擔心的事,
「阿歷桑還在那邊,我倆總算是暫時阻撓書本的自燃,長此下去若沒法知道如何解決那小子的夙願,恐怕我倆也要被困在這種『失敗之作』中。」
「別說下去了,要是讓倒在一旁的廣政逸知道……」
少女的神情顯得相當沮喪,各種引來故事分歧的風險顯然她是清楚知道的,
「我告訴妳一個好消息,別這種表情嘛。」
男生的頭顱左右移了一下,目光並沒有從她身上移開,只是四周早已不知在什麼時候泛起一股深紅的迷霧,
結界,在他出現這裡的一刻早已無聲無色地自動築成。
「你這傢伙,做事還那麼乾淨俐落,該不會是連阿歷桑也要來吧。」
「就算他要來,老頭子一個人亦有能力分神兼顧那邊的情況,何況我和阿歷桑已經對書的本身製造了防火防潮的保護工夫,我想說的是現在要不要試試直接把這個故事撥到結局看看怎樣?」
看到少女的臉容,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想到整件事如何在不打破與少年的約定之下美滿地解決。
「夏里遜?等一下!」
尤莉亞突然被傳回到子豪所在的大廈天臺處,甫站穩腳步她已感到這個心底裡正打著不軌意圖,
但是當下除了容子豪、野上靜菜、容子俊和她之外根本沒有其他人,
在她面前的兩個年輕人正以不同顏色的王者之劍近距離對峙,一樣的外觀、兩把劍都自磨擦點開始現出裂紋,
「可惡……假冒的傢伙竟然能夠勝過真品嗎,你所召喚的英雄到底是誰。」
散發出銀白色光茫的野上靜菜雙手不停顫抖,相反她面前的容子豪身上雖然沒有什麼色彩,但是擅長劍術的他也毫不遜色地堅持著,
「Master,尤莉亞我帶來了,你這邊的事還未解決嗎?喔--看情形似乎連我借給你的武器也派不上場。」
紅色的使魔浮在空中,緋紅色的衣裳在半空中伴隨著微風而飄動,他看著少年的雙眼連續眨動數次,
在他眼中只看見自己的主人與少女各自握著一把突然斷開的劍柄,兩人之間有數之不盡的紅、白兩色碎片四處飛散,
鐵碎燒焦的味道相當刺鼻,直薰得最接近的兩個人連忙逃避,連早已體力透支的尤莉亞亦咳嗽連連,
「子豪……現在我只能說,解救你自身的方法只有放棄追縱那件物品。」
野上靜菜放下被熔得只剩手把的劍,手心轉而再次召喚出一把銀色長弓,
「抱歉,既然連你的王者之劍選擇自行消逝來保存主人性命,那麼我只能做的是……」
無數銀色的箭矢突然浮現在他們上空,箭頭都是指向著每一個人,原來子豪遇上她們姊妹之前,這個妹妹一直都在保存實力,
「等等……難不成是把這個區域都轟掉?」
子豪伸出手想要阻止她,卻只能停留在原地,地上的碎片發出陣陣紅色光茫,似是它們在妨礙他的行動。
「哦?這可有趣了,靜菜小姐妳隱藏起來的能力倒值得我欣賞一下。」
浮在空中的紅色使魔同樣令到頭頂現出無數柄王者之劍,只是這次數量多得誇張至肉眼能看到的天空每一處都滿佈著這些劍,密集得幾乎形成了一大片紅色彩雲,
「難說,誰叫我從來都沒有辦法得知你這個紅色的怪物真身是誰。」
「靜菜……等,等一下!萬事好商量。」
「不,既然這次連自己的使魔都輸得一敗塗地,我根本沒有面目實現那個夢的約定。」
「妳也會說那只不過是場夢!」
「不對,那是真的……從遇見你的一刻開始,我和姐姐就知道,除非把那件東西毀掉,否則當你意識到真正的明君本意之時,就是這一切終結之時。」
「所以這就是妳倆一直這樣追擊子俊的原因嗎?那麼告訴我,妳相信嗎?相信人會有前世嗎!」
「坦白說,若然可以選擇的話,我是不想相信……」
少年現實的問題,既普通又殘酷的令到少女眼泛淚光。
「那麼,把手……把手交託給我,至少請相信現在的妳是活著,不是以那種夢的形式而存在於此!」
「抱歉……」
儘管少年如何拼命勸籲,她的表情仍然如一,就像早已準備好隨時死去的樣子。
「靜菜!」
子豪的手碰到少女肩膀一迅間,四周變得一片空白。
「夢……」
少年手心所碰到的她變成一個小女孩,雙眼變得空洞無神,
「是的,這就是野上姐妹過去的一切,被誓約所蠶食的生命、歷經無數個歲月被這個夢所折騰的少女。」
紅色的使魔手拿著一本仍淌出血水的書本,細訴書中寫著的那段故事。
「夏里遜,你在幹什麼!」
尤莉亞向著紅色的使魔大吼,但是她根本不能郁動一步,在他面前,任何人都像標靶一樣欣賞夏里遜才剛開始為他們上演的戲劇,
兩個作為野上姐妹替身的少女幻象年輕貌美,深得同齡的男生所傾慕,看上去都是平凡的女孩,驟眼看上去本應有著正常人的生活與未來。
可是,儘管是不同的一生,最終的結果都是突然死去,
不是死於無藥可救的絕症,
被癌症所折磨、被蟲毒所謀殺、被咀咒所迫害。
就是無法理喻的意外,
被汽車撞死、從高樓跳下而死、被雪所埋葬而冷死。
子豪雙眼所看到的,正是野上優奈、靜菜兩個女孩子重覆著以姊妹的身份再次降生於世上,
成長至亭亭玉立的樣子,憶起與生俱來的皇者再臨誓約,然後……在二十五的年紀驀地被過去奪去性命,
一直、重覆著至今為止,連她們的靈魂都變得逆來順受,接受這個無法完結的輪迴……
「誰來……救我。」
兩姊妹空洞的眼眶各自內流出一滴淚來,巧合的是她們相擁著臉貼臉卻都沒有發現,淚是以相同的位置和速度流出來,
這句說話深深刺痛正在觀看少女過去的三個人。
「夏里遜、尤莉亞,我該……該怎麼做?」
子豪放開毫無反應的少女,轉過頭來看向自己的使魔問話,連他自己也痛苦得抱著頭跪倒在地上,到底能夠做些什麼,他根本不知道……
「夏里遜,別……」
尤莉亞想說什麼卻遭到紅色的魔法封住嘴巴,她想要掙扎的神情令那個男生忍不住笑了出來,
「為了妳早日離開這裡,也當是為這結局快點來臨,答案是非常簡單。」
「死,讓她在現今的世界之中再死一次就可以了。」
使魔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個解決方法,並讓夢境回到原來的地方。
「沒有錯,再一次死。這就是我們兩姐妹必然的結局。」
少女就像回應使魔的說話自言自語,眼神逐漸變回原來的顏色,
「只要死於皇之手,或是皇本人徹底放棄成為皇者的機會才能解放她們兩個人,這就是你能做的事。」
紅色的使魔浮在空中,極輕鬆的表現出他毫不在乎兩個少女一切遭遇,
「夏里遜!」
「喔?尤莉亞妳能夠做什麼,現在我為妳們帶來這種突破性發展不正好嗎。」
「絕對不好!」
尤莉亞對於自己同伴魯莽的行為相當氣惱,似乎兩者之間的氣氛已經進入劍拔弩張的地步。
「我放棄重新成為皇……那,把手交給我。」
「那可是不被允許的決定!」
子豪氣餒的如此立下決定,但唯一能做的他只能如此……紅色的劍卻應聲向著少女和子豪處突然高速飛過去,
「以頸上的刻印為證,夏里遜給我退下!」
少年手按右邊頸項上的刻印,以命令的口吻大聲吼叫,一迅間所有的劍高速轉向將空中無數支銀箭擊毀,
「別白費心機了……子豪,即使這個使魔沒有下手……」
看著少年頸上五條線條慢慢演變為四個紅色小圓形,她知道眼前的男生正因為自己而向空中猶如神一樣的存在下達命令,
「只,只要在二十五歲之前將咀咒解除的話……」
少年悲傷的伸出手試圖安慰野上靜菜的心靈,即使明知道唯一能做的只有廢除自身所有屬於皇的力量。
「不,那只是奢望而已,你的命並非為我倆姊妹而存在……」
少女知道,她不想這個人再因自己而艱難地活下去,
「對……子豪,容子豪,請你想起來,想起你的本來願望,你唯一要做的事。」
尤莉亞看著紅色的使魔停頓下來狀甚不滿的合上雙眼,似是他的失望神情令她意識到長此下去,子豪亦會偏離原來的道路。
這些衝口而出的肺腑之言,彷彿敦促她的主人狠心下手……
「在那個世界,既然我被譽為大地守護者,那麼我的存在必然不是破壞的存在。我向妳承諾,靜菜……妳必定能夠以普通人的身份活下去。」
子豪以他的身份,向著身前的少女許下諾言,
「是時候為這場鬧劇完滿地落幕了。」
合著眼的紅色使魔,氣急敗壞的語氣正好印證,即使被命令他仍然急著想解決這件事。
「在遠方的呂布、野上優奈和夕司若,以吾身之權能,行審判之事,制約歷史洪流的終點,現在回應我的呼喚,現身於此!」
在紅色使魔張開雙眼的同時,他飛快唸唱咒文令到整個地上出現一個巨型六茫星魔法陣,
「姐姐?」
「小若?」
「子,子豪?」
「妹妹……」
「強制召喚,這傢伙到底……」
五個人在魔法陣之中各說各話,是夕司若、野上優奈和那個愛自稱為呂布的男性使魔,
「尤莉亞,現在我問妳,同為守護者的身份向妳提出這個問題,要由我出手嗎?還是要由阿歷桑也來到這裡?」
「不……」
泛起陣陣藍光的尤莉亞提起巨大的王者之劍衝到那個出現的呂布跟前,她……言行一致地回答了同伴的問題,
反應之快,令到拿著畫戟的使魔一時間反應不及而被擊飛開。
「尤莉亞,連妳……」
「抱歉了容子豪,不對。現在是因為有敵人出現的關係,我抹殺了應該退下戰場的動機。」
紅色的使魔冷笑著,似是諷刺單單以退下這種命令就能制止他的行動實在考慮得太過於膚淺。
「即使以刻印命令,這次只能違抗了。」
尤莉亞態度轉變得令所有人為之愕然,
「來吧,戴著呂布之名的張文遠,吼起與尤莉亞三戰呂布的美妙慘叫聲為這場狂想曲劃上終止吧。」
無數個呂布現出身影,頭頂冒出比起被激怒的蜂群更密集的畫戟,
「可惡,去死吧!皇的僕役。」
「還學不精嗎?你的能力在我這個弓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與槍對應的紅劍突然從尤莉亞頭上飛出來,與長槍相撞而發生連番爆炸,
男性使魔抬起頭來發現,那個被稱為夏里遜的紅色使魔,右手上的食指有一道紅色閃光,
只是一根指頭的力量,已經輕易化解了他的攻擊。
不期然間他的目光對上了紅色使魔的雙目,
看得出這個既像女孩子又像少年的他正在微笑,就像嘲笑他根本沒有可能為兩個女主人解除痛苦一樣。
「噹--」
尤莉亞藉著劍的出現,使勁衝向張遼身前攻擊。大劍的直擊令以槍頭擋格的男性使魔幾乎腳步不穩,
「為何,為何明知你們的主人無心戀戰仍然堅持拔刀相向!」
使魔提出一個難以讓人回答的問題,他無法明白這兩個人為何能夠違抗自己主人的命令……
「答案很簡單。」
「什麼!」
看著眼前的藍色少女伸手解開頭上的髮髻,披頭散髮繼續挺身攻擊,那把巨大的王者之劍在他眼中,絕不配這個弱不禁風的大小姐所持有,
天空中的紅色少年頭頂除了是王者之劍之外,就只有劍……
實名為張遼的使魔怎麼也摸不著頭腦,這兩個人到底與容子豪有何關聯。
「因為他是我們的同伴。」
尤莉亞以劍徹底壓制著張遼,一洗先前無力軟弱的慘況,
「是的,既然失去皇者力量就會成為普通人的話,那麼才需要我們充當這個醜陋的角色,讓他記起本來目的、與及醒悟該做的事才是我們兩人回應召喚的原因。」
飛在空中說話的夏里遜以上千把紅劍插向張遼本體以外的分廾,
「是嗎……我來到這裡的原因卻沒有你們那麼深思熟慮。」
劍與槍你來我往,一個個以鏡象所產生的迷霧告訴了尤莉亞因何而出現在兩個被咀咒般活著的少女身旁,
「原來如此,單純因為是遭遇太相似,在某一年與她們兩人成為兄妹關係,所以在這裡就形成了被召喚的關鍵。」
尤莉亞看到三個迷霧融合起來,還能聽得見當中一個影像,少女向著這個成為親兄長的使魔問道:
『哥哥,為什麼呂布要把自己家室交託給部下?』
『因為那一場戰爭裡,他早就預知到自己即將不久人世,故此選擇讓最可信的下屬保護妻女……』
霧影中那個藍髮碧眼的張遼樣子看起來至少與兩姊妹相差十多歲,雖然從衣著看的出年代距今仍有一段日子,
但他輕撫眼前兩個猶如初生嬰孩的少女說出那段鮮為人知的故事,可以斷定他是一個重視家庭的人。
「所以當你回到那個地方並憶起自己曾為張遼,必須來此處完成作為親人的責任嗎?」
尤莉亞看著霧中的兩姊妹依舊無法跨過二十五歲這個關口,在這個早已轉生成凡人的張遼眼底下痛苦、絕望地掙扎至最後一刻……
在少女的提問下,使魔點頭承認這影像所說的就是自己與少女的牽絆。
「野上姐妹的願望,至死不渝。」
使魔轉動手中的畫戟,表示即知毫無勝算仍會全力以赴。
(無聊的藉口。尤莉亞,妳該不會因為可憐他而放水吧。)
(別分神擔心我,顧好你要盯著的野上優奈!)
(That's Funny,妳認為我會像容子豪那麼麻煩,同時要顧好三個女人嗎。)
「可惡,你這個傢伙有種就堂堂正正來到地上和我正面交手!」
野上優奈拿著一把寬闊的大劍,論外形幾近與尤莉亞手中的劍倒模一個樣,不同的是劍身並沒有挖空,厚身的表面繡有無數十隻形形式式的燕子和兩隻楷書字體的漢字:「破空」。
「我猜這個世界,只有想不開的人才會乖乖聽妳說。」
夏里遜在空中飛來飛去,躲開從天臺處飛過來的畫戟,迴避的同時不忘向對手回話,
這態度輕鬆得令人感到他根本不將這些人放在眼裡,
「嗖--嗖--嗖--」
紅色的劍在他背後現出來,直接擋下迎面而來的攻擊同時她還擊,
「嚓--嚓--嚓--碰!碰!」
劍在撞倒槍的空隙間,其餘的劍飛快地刺向她,速度之快猶如空中有無數鎗械向著野上開火,可是少女卻靈敏地躲過了所有劍,
「喔?還真有一手嘛,對拿長槍的女人來說這種身手敏捷得太不合常理了。」
浮在空中的夏里遜停頓下來,看到自己飛出去的劍都插到地上,並沒有任何一根命中目標,
「可是這一次又如何?」
他再次攻擊,劍從四方八面出現突擊她,不留有任何躲避空間,無庸置疑是要將她致諸死地的一擊,
「別欺人太甚!」
大劍橫向一揮令正面飛過來的劍全都化為紅色灰燼。
「果然……」
看著少女以手中武器擋下攻擊的同時躍到空中,夏里遜下意識間提升自身在空中的高度,
「嗄啊--」
野上優奈用勁舉起大劍,劍尖差一點劈中他的雙腳。
「果然是凡人用就會變成能夠弒神的利器,在子豪身上就是一把殺戮的兵器嗎……」
「什麼!」
「尤莉亞,把劍丟過來!」
夏里遜如此分析那把野上歷經艱難才得到的劍,還未有任何多餘的行為就突然向著正與張遼交鋒中的少女大叫,
「張遼,抱歉--」
她聽到夏里遜的說話,使出渾身力氣將身前的男人擊退開來,
「霜稜凝華!」
尤莉亞咆哮、並將手中的王者之劍拋向空中,讓飛在天空的夏里遜取得這把巨大的近戰武器,
雙手沒有任何武器的她突然變出兩把瀰漫著冷空氣的長劍,口中所諗到的咒詞令到四周地面都變成雪白一片,
眼前那個男使魔雙腳無法郁動,金屬的靴子被冰塊所固定著,一把霜白的劍不知何時貫穿他胸膛……
「尤莉亞……夏里遜……我不想用這些命令迫使你們。」
兩隻手各自按著身上刻印位置的子豪,形成一個古怪的姿勢,他看著這兩個自把自為的使魔,
正準備下令妨礙兩個自把自為的使魔,卻被他身前那個野上靜菜所掩住嘴巴,
「嗚……嗚……」
他想要掙脫這個少女,可是現在被手摀住嘴只能發出呻吟聲,連和她交談的機會也被抹殺,
「既然演變成二對三的情形,我們這邊可是有這把破空劍和夕司若在手。」
野上優奈拿著劍,望著自己的使魔化成灰燼而消逝,形勢轉變成絕對的不利,唯一能夠依扙的只有這把透過搶來王者之劍而得到的神兵利器,
大劍被她高舉起來,銀白色的劍身反射陽光而閃爍,卻足以令兩個在場的使魔感到恐懼而稍為後退。
「也就到此為止了。」
坐在地上的子俊突然發言,低著頭根本讓人無法看見他的的臉孔,
「什麼?」
被嘲弄自己的決心,野上優奈發自內心盯向這個被自己傷害過幾次的男生。
「喔?傷兵也終於要做秀嗎?一直以來裝模作樣的看得我雙腳也發癢。」
夏里遜飛在天空,一時間無法將頭頂的劍指向那個容子俊身上,
「難不成……」
尤莉亞卻原地踏步,似是想起了什麼。
「是時候讓妳們兩姐妹回到應份的地方去。」
少年全身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茫,與過往被壓住打的頹勢毫不相稱,
「這個綠色的光……」
「喔……竟然有絕對命令?果然早就有同類來到這個地方!」
一藍一紅的使魔異口同聲地認出這個熟悉的光茫含意為何,有如引領生命步向死亡,亦有如守護一切的溫暖之光。
「子豪!」
使用過絕技打倒對手的尤莉亞什麼也沒有說,放下拿著手裡其中一把雪白的劍衝到野上優奈身邊,與她一同握著那把劍並奔向子豪的身邊。
「或許這就是我們兩姐妹必然的結局……」
「等等!活,活下來……」
「姐姐,道明就在這裡,這道光就在證明我倆的約定終於在這個故事中來到結局。道別,別放心中……這結果是我倆早就預料得到,只想在相遇之後好讓你能夠安心能向我們說再見。」
兩個少女伸出雙手,抱著眼前那個等待已久的臉龐。
四隻手帶來的觸感令子豪憶起來自某一年的故事,那個皇回頭向兩名妃嬪所說的話……
「轟--」
一場暴風雨緊隨那道自子俊身上發出的綠光而來,與其說是由這個深藏不露的少年引來腥風血雨,他的行徑就像是為遠在某方的炮擊手作信號一樣。
綠色雨水吹襲每一個人的臉龐,
子豪的雙眼變得通紅,已經分不出是雨還是淚水從他的眼眶中流出來,
「我回來了,優愛妃、靜愛妃。」
「歡迎回來,道明。」
少女們異口同聲的綻放笑容,就像已經釋懷的神情兩人同時放開雙手用力將少年掙脫,
腦海泛起種種回憶的子豪想要抓著兩人,卻得回更難堪的反應,野上姐妹在最關鍵時刻伸出手來的樣子深深烙印在少年眼中……
(綠……綠光?還是白光?)
少年再次張開雙眼,四周除了他腳下的大樓變得充滿裂紋,整個半島城市的一切都被海水所淹浸,
人、樓和物,全都不翼而飛,只剩下這幢海中的孤樓上七個人,
他發現眼前的野上優奈、靜菜兩人伏在自己面前的地上,自己的左右手攙扶著她們,優奈選擇了以畫戟貫穿他的右手、靜菜選擇以弓弦切斷自己的手腕,
殘留在少年左手中的手掌,鮮血儘管遭到雨水洗刷過可是不規則的傷口處仍然不停流出血來,
兩個人選擇寧願平白失去生命也不想繼續留待在他現在的生命之中……
盡管悲傷感猛烈的抽打少年的內心,但他的意識自發尋找那個一直在旁觀戰的女友,
卻發現長有火紅色翅膀的夏里遜,透明的光茫令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實物,
在他背後是夕司若,在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之下兩人都安然無恙,
「那傢伙是打算在這個世界上開個洞嗎……」
尤莉亞手中拿著那把破空劍,憑著它輕易擋住了形如屠殺生靈的攻擊,足以破壞一切的攻擊所產生的威力至今仍令她的雙手不停顫抖,
「該是時候算清楚這筆賬了,容子俊。」
可是,戰事仍然在紅色的使魔心中持續著,那些紅劍再次浮現在空中,只是這次劍的方向都指著那個身上仍殘留著綠色餘光的少年,
「為什麼……」
「哦?」
「為什麼要眼白任由這兩個女孩子接受必須死的結局。」
容子豪扭曲的臉上充滿悲傷神情,儘管手裡緊抱著兩個人的身軀仍有些許體溫,現實中的水卻殘酷的告訴他這不過是時間上早與晚的問題,
充滿斥責的語氣彷彿在厲聲謾罵他們為何沒有出手制止這種境況,
看著他哥哥的臉容,那個容子俊站起身來,身旁還形成一個魔法陣……
「喲,想不到這個容子俊身邊那個使魔也是守護者……」
尤莉亞與夏里遜嘆為觀止的看著那個深綠色的魔法陣,當中現出一個少女的倒影,
恰好這個身影連子豪亦清楚記在心底裡,是那個給予自己一次命令權的少女,
少女身上的裝備與尤莉亞幾近同出一轍,只是色澤換成了絕對沒有女生會愛穿在身上的墨綠色。
「小敏,作為生命守護神,我很抱歉這一次要對你幹這種不情願的事。透過兄長的使魔三戰呂布,好讓野上兩姐妹解除約定的束縛,果然如妳所言打倒假呂布就會為這兩個女孩子直接引來結局……尤莉亞、夏里遜,還有吾兄慕容垂,讓你們大跌眼鏡了。」
右手掌背上僅有四道刻印的少女情不自願的走出法陣,一如尤莉亞從遠方傳送至其主人身旁的樣子來到眾人跟前,
伴隨著她的出現,少年解除了周遭幾乎無法看見的魔法束縛,已遭到破滅的一切就像幻象般逐步回復原狀……
生命與死物再一次回到這個現世的境象,真的令這五個一心幫助子俊的人大跌眼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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